歡迎來到〈人稱力〉練習題,在這邊我終於可以自首,我在書中寫的人稱範例其實是從大師作品中偷過來的。
原出處是高行健的短篇小說〈母親〉,在原文中有多段人稱變換的運用。
例如:
母親,我是你不孝的兒子……可你在死前一定還想著我,你就是為我才死的,我卻總把你忘了,你生了個不孝的兒子。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為自己奔波,心中什麼也沒有,只有他自己的事業,他是一個冷酷自私的人。
還有:
期終考試剛剛結束。他準備借一批書帶回家去暑期好讀。他有那麼大的閱讀計劃,求知欲旺盛,而心卻被堵塞了。系辦公室的秘書走過來,對他說:「你什麼時候回家?」 「已經訂票了,放假就走。」你竟然一點預感也沒有。家裡打來了電報,當然系裡老師沒有交給你,他們只是暗示了你快回去,你卻聽不出一點話音?你也沒有細問。你就那樣疏忽?
以及最知名的段落:
暑天屍體存放不住,等了你兩天兩夜,在你還在車廂裡晃蕩到家的前一天,屍體就火化了。母親,我是你不孝的兒子!他心中只有他自己。
最後還有這句:
媽媽,這就是你用自己的乳水餵養大的兒子。他從來不肯承認他懦弱,可他確實懦弱過!媽媽,你別這樣看著我,你不能原諒你這不孝的兒子?
高行健的〈母親〉幾近炫技地快速變換人稱,尤其是我列出來的最後兩小段,短短幾句內,指稱自己卻讓「你我他」都用上了。
這邊你也可以思考一下感受,當同樣的敘述,人稱換或不換,讀起來的感受有什麼差別呢?如果能想通,就能知道為什麼高大師要故意換人稱來寫囉!
最後又到了分享練習的時間,也請你練習一下,怎麼運用人稱變換將 感受「近拉遠」或「遠拉近」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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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一別21年,現在還會想起你。一直想飛去你的故鄉看看你成長的環境,不過我兩次到了你的故鄉,卻行程匆匆趕不上,你會原諒我嗎?
也許你不知道,在那遙遠的南洋半島上曾經有人為你輾轉難眠,她甚至不顧校規偷偷把隨身機帶到課室,只想第一時間從電台聽到你的消息。
1997年11月21日的那天很多人心碎了,她第一次為素未謀面的人痛哭,老天怎麼帶走那麼優秀那麼年輕的人呢!雨生,你還在我心裡。
同一段兩種視角:
對你這樣的勇者來說,不要屈服於魔王,那是理所當然的。但你有想過我們
這些一般村民的感受嗎?還是對你來說,他們不過都是彰顯你能力的附屬品,在你人生中不值一提的垃圾?
村民們面對著勇者的話,心有不忿。但不管老人、孩子、還是男女都沒出一聲。這時,一名村民走了出來。他一手按著在出血的肚子,一手用力的指著勇者。他不是恨勇者沒有好好的保護他們,而是恨勇者根本不明白無能者的心情,還在大放闕詞。
妳知道還有人愛著妳嗎?他牽著妳的手在草原上奔跑,與妳一同在岸邊看著浪花消逝。
妳閉上了雙眼,任憑他親吻著妳的額頭,聞著妳的髮香,蓋上了棺材。
每日每夜他都不斷的祈禱妳能康復,每天總是淚流滿面地問我,何時才能再與妳手牽著手。
為何妳總是這麼自私,自私的對待那愛妳的我?
人稱力
第一人稱轉第三人稱
我又再站在公園的那顆老樹下,思緒又回到了三年前,同樣這棵老樹,但人影卻有一雙
一個是阿怡,另一個是我,但是卻是這麼地陌生
為什麼當時的我不說出口?他到底在想什麼?是尷尬,是不捨,所以他對阿怡說不出那藏在心口的一句話嗎?
他難道不知道,錯過此次,就是永別,
他當年這一念,讓現在的他惆悵至今
第三人稱轉第一人稱
阿明又站在公園的那顆老樹下,他思緒又回到了三年前,同樣這個老樹,但人影確有一雙
一個是阿怡,一個是阿明,但阿明感覺當年的自己卻是這麼的陌生
我當年為什麼不說出口?我到底在想什麼?是因為怕尷尬還是不捨?所以讓我說不出那藏在心中的一句話嗎?我那是為何不知道,錯過此次,就是永別
當年那一念,讓阿明惆悵至今
咖啡廳坐著兩個年輕女孩,一個女孩看似神情緊張,扭扭捏捏,另一個女孩好像對著眼前情況見怪不怪。
「說吧,想說甚麼?」
「有一件事想跟妳討論……但那不是我喔!」
「是,不是妳,快說吧。」
「就是……我有一個朋友她好像喜歡上一個學長,可是對方好像有喜歡的人了,我該怎麼建議她?」
「已經確定了?」
「沒有,只是聽說。」
「要我說妳的那個朋友在還沒確認的情況下就打算放棄嗎?如果是我還是會去跟他告白,被拒絕就被拒絕吧,天涯何處無芳草,何必單戀一枝花?」
「所以妳覺得不管有沒有喜歡都可以去告白嗎?」
「沒差吧,他只是『喜歡』一個人,說不對那個女生還不喜歡他哩,那這樣就表示還有希望啊,說不定他被甩了,妳的那個朋友就可以見縫插針,對他噓寒問暖就有機會啦。不過這個前提是他沒有女朋友,有的話建議不要攪和進去,免得事情越來越複雜。」
「喔……」女孩沉思著朋友的話。
「怎樣?心儀的對象是誰啊?」
「我就說不是我了!」女孩連忙否認,但臉卻早已紅撲撲的。
「我又沒說是妳。」
「不要耍我啦。」
於是這兩個女孩在咖啡廳聊了一個下午有關感情的問題。
我縮在床上瞪著天花板,眼前浮現的盡是各色只活在我的想像中的魚兒。「不公平,同樣是爸爸媽媽生的,就我什麼都做不好。不公平。」一會兒,老舊的木門上傳來輕輕的叩門聲。哥哥推開門,手裡捧著一隻天藍色的紙魚兒—他知道我最喜歡藍色了。「哥哥幫你摺一隻,別氣啦!不然我和你一起摺。」我嘟著嘴撇開頭,卻仍忍不住偷瞄這條天空藍的小魚。上頭還畫著水汪汪的眼睛呢,就像卡通裡美人魚的眼睛一樣。受到這小魚的吸引,我終究雙手抱胸地走出房間,重重坐回書桌前。「妹妹你看這個圖,就這樣子摺過來…」那天下午,我們摺了好多紙魚兒,比電視機旁魚缸裡的孔雀魚還多。(第一人稱)
女孩縮在床上瞪著天花板,眼前浮現的盡是各色只活在想像中的魚兒。「不公平,同樣是爸爸媽媽生的,就我什麼都做不好。不公平。」一會兒,老舊的木門上傳來輕輕的叩門聲。女孩的哥哥推開門,手裡捧著一隻天藍色的紙魚兒—他知道妹妹最喜歡藍色了。「哥哥幫你摺一隻,別氣啦!不然我和你一起摺。」妹妹嘟著嘴撇開頭,卻被哥哥發現她仍忍不住偷瞄這天空藍的小魚。他特地在上頭畫了水汪汪的眼睛,和妹妹最愛的卡通裡的美人魚一樣。受到這小魚的吸引,女孩終究雙手抱胸地走出房間,重重坐回書桌前。「妹妹你看這個圖,就這樣子摺過來…」那天下午,兄妹倆摺了好多紙魚兒,比電視機旁魚缸裡的孔雀魚還多。(第三人稱)